李先生退下来之前，高血压、神经性头痛、轻微肺炎已经用药两年多。最近因为便秘去检查，又增加了慢性胃炎。医生给开了药，告诉他幽门螺岘杆菌呈阳性，还加重语气说这个东西不可小看，胃癌都是由它诱发的。
医生说得吓人，好在李先生不在乎这些。因此，吃完医生开的药，就把医生“吃完药再去找他的话”丢到爪哇国去了。
李先生两个儿子，一个是搞房地产开发的，一个是投资办教育的，有钱又孝顺。两个儿子几年前就提出不让他干了，还说要给他找一个好地方住着，和妈妈安度晚年。李先生儿子们面前一向很严谨，知道他们孝顺，但满意在心里，嘴上从来不说。有一次老伴儿病了，儿子们便想借此机会给他们雇两个保姆伺候，李先生一听就火了，说：“有几个钱烧的，雇保姆是我们这样家庭做的事？还办教育当领导，就这样教育人领导人？你们两个老婆又不上班，来家给我和你妈做几天饭就多了？”两个儿子吓得再也没敢提过。
李先生退下来什么也不想，就想回老家去呆着。儿子早已知道父亲这个愿望，因此把老家的旧房子早找人翻建装修了。李先生是这样想的，老家离城里较远，怎么说空气呀、水呀、食物呀都要比城里好。国家领导人不是说了吗？“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老家虽没有山，但有一条河，也不错，这才是他急着回老家的原因。
回到老家刚开始的一段日子，李先生背着手在河边走一走很滋润的，虽然河水已经没有那个年代清澈了，但总比城里那条河的水好一些。
后来散步的范围扩大到田野里，走着走着就不舒服了。
春天的时候看到村里人有多家在种土豆，李先生是从生产队走出去的人，虽然知道农村活累，但时隔多年又变得亲切起来。
又都是乡亲，就上前搭讪。
看到那土豆种是红色的，就问：“种子怎么是红色的呢，是新品种？”
村人答：“不是，是在农药里泡的变色了。”
李先生脑子里便划一勾：种子怎么要用农药泡……又往前走走看见种花生的，又问，回答也是用农药泡过种子了。
再看地头上的东西，有喷雾器、化肥、薄膜，还有两个农药瓶子。问过后知道薄膜是用来盖在表面的，两个瓶子一个装的是农药，一个装的是灭草剂，种上后还要再打一遍药，最后再打灭草剂。
刚走进田野的时候李先生闻到一股气味，他不知道什么味儿，现在知道了：就是一股子农药的味儿！这样一想李先生就不舒服了。
又想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