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性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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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27 17: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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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昕入狱,葛玥怀孕,顾士海在家里忙着编织,他每天只要有空,就手脚不停。

这天,他又在家里编巴掌大小的垃圾箱,,苏望娣想起儿子抽抽噎噎地哭起来。顾士海一眼瞥见她头上一块棉絮状的白色碎屑,伸出手替她拿掉,没想到手上的竹条却缠在她头发上。苏望娣吃痛,“啊”一声大叫。顾士海更加慌乱,笨手笨脚地扯掉她一大把头发,才总算把竹片弄了下来。

这一幕简直就是个隐喻,苏望娣就是这么命苦,这是全书中老公唯一一次对她表达温情,爱意也是伴随着痛苦。

很多人看《心居》都觉得苏望娣这人市侩气很重,虚荣心爆棚,再加上*舌,嘴上不饶人,导致人见人厌。仔细看过三遍《心居》原著后,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一生很少得到爱,顾士海对她无爱,娘家人婆家人对她无爱,甚至儿子都对她无爱,或者至少是不会表达爱。

苏望娣和顾士海:夫妻冰火两重天

苏望娣说自己结婚的时候,新衣服也没一件,更别提新房子了。跟爹妈挤一间,两张床当中拉一块帘子,贴个喜字,吃两颗喜糖,就算结婚了。

听了这话,顾士莲就笑:阿嫂最会过日子,见缝插针,最会安排;很快就生了昕昕。

苏望娣的老娘在浑堂里替人搓背,老爹吸鸦片。喝喜酒时,吓了大家一跳,痨病*似的一个人。

当时介绍人这么说,顾家三代书香门第,家里人也都是好的,顾士海尤其好,好人一个,就是性格有点闷,不大讨喜。

结婚后,苏望娣才发现顾士海是横草不动竖草不拿,人也不爱说话,每天早上就是买个菜,买来往厨房一扔,然后自己就回房间喝茶看报纸了,天塌下来都跟他没关系的。

结婚不久顾士海去了黑龙江插队,苏望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跟着去了。这一去就是30年。开始是她不适应东北的寒冷气候,也是不适应那种无依无靠的漂泊感。

顾士海难得给个笑脸,天天跟块石头一样。东北人泼辣,苏望娣作为一个上海女人,也不得不把自己武装起来,把自己搞得比东北人还泼。就这样,在东北活成狗,苦熬了30年。

顾士海和苏望娣这辈子,是冰火两重天,家里的氛围,要么是冷到冰,要么就是吵到发烫。完全没有中和互补那一些。

儿媳妇葛玥生了孩子后坐月子,都是苏望娣一人在忙活,白天葛玥妈妈过来,晚上便是苏望娣一人忙碌。小床放自己旁边,孩子醒来,抱到葛玥那里,喂完奶再抱走,拍嗝、换尿布。一晚上要起来四五次,白天黑夜的辛苦,顾士海就只管着早上买个菜,往厨房一扔,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有几次,葛玥和苏望娣在房间忙宝宝,炉子上烧着菜,他见了也只是提醒你一声,快焦了,也并不搭手。吃完饭,碗筷也不洗,任桌上摊着,自顾自回房,喝茶看报纸。

看顾士海这个做派,也难怪苏望娣厉害了。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照顾,你让她怎么温柔!

苏望娣有一次给顾士海看手机图片,是一道菜,拿豆芽粉丝堆成一棵树,再弄几个馒头做成小猪的模样,各自趴在树上。让他猜菜名。

顾士海说“母猪上树”。她摇头,正色道:错,是“男人靠得住”。葛玥在旁边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

不知道顾士海听了这个笑话后是什么感受。这个段子也看出苏望娣苏望娣看似不着调的行为中蕴含着对丈夫的失望。

剧中三千金妈妈冲丈夫喊的那句话:你除了会生孩子,还会干什么?这句话也是苏望娣的心声。

苏望娣嫁了一个世事不问事事不管的丈夫,家里家外都需要自己动手,这样的女人除了让自己变强大,变泼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可是,大家却都说她是个泼妇。

一个女人每天在充满爱的温暖家庭生活,心情自然很好,这样她也会变成天使;而当女人从男人那里得不到爱,每天生活在家暴、仇恨、泪水和痛苦中,久而久之,女人就变成了泼妇。

原著中,顾老太生病后,大家排班照顾老人。每次轮到顾士海,他都是推三阻四,不是感冒就是发烧,硬是把自己陪夜的责任全都推到老婆苏望娣身上。

有一次,苏望娣替顾士海陪完一个晚上之后,她很累,想回家休息了。

可是,这个时候她却接到老公的丈夫,让她别回来,继续陪夜。苏望娣问他怎么不来,顾士海说自己头痛,可能要感冒。

苏望娣让他送些晚饭过来。他也不来,说随便混一顿好了。到这步,苏望娣也是气狠了,身子疲倦,医院陪护不算,回到家又要带孩子做饭,一刻不停的。

听了这话愈发感觉心凉,她忍无可忍,爆发了:你老娘生病是我陪的多还是你陪的多?你想做孝子,又想做好哥哥——我晓得你的心思,觉得对不起人家,浑身难受,妹夫求你一次,你忙不迭答应,恨不得天天帮人家陪夜才好。钞票这世是还不清了,老婆是免费劳动力,随便用,只当保姆钟点工。你啊,最好你妹妹现在需要捐器官,心肝脾肺肾,什么都好,你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先让老婆配对,老婆不行就儿子,实在没人只好你自己豁上,一个器官一套房子,也是划算的——顾士海你自己说,你这辈子对谁好过?老娘、弟弟、妹妹、老婆、儿子、孙子……你真心待过谁?!”

如今两人共同生活这么多年,顾士海的行为做事,往好里说,是生来的性格。但是什么是好人,什么又叫坏人?没犯过法、没坐过牢就是好人?非得动刀动枪杀人放火才叫坏人?所以归根结底,不是性格问题,而是人品问题。

面对老婆的质问,顾士海一句话也说不出,委实是理屈词穷,他只会一声一声揭苏望娣的老底:“浑堂里搓脚朋友的女儿”,你又晓得过日子要哪样?!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其实这都是相对的。不是动刀动枪杀人放火才叫坏人。什么也不干,不能承担自己作为丈夫、父亲的责任,不能给老婆孩子创造好的生活;反而什么事情都指望老婆去做,自己浑浑噩噩万事不管,不上进,任由老婆跟着自己吃苦受罪,回头还要把怨气撒到老婆身上;不爱护老婆,动辄就拿老婆的出身羞辱她,伤害一个为自己母亲端屎端尿、替自己给老娘尽孝的女人,无视她的痛苦和劳累……这个人就是坏人。

在顾士海这边,他觉得,自己是落拓,是那些年黑龙江走霉运的见证,也是分水岭。自己本来一直是白面书生的,到了那头就变成了瘪三,真正是一落千丈。三十年翻不了身,当年温柔贤淑的老婆也变成了泼妇。

这正如葛玥父亲说的那话:没摒牢。顾士海就是典型的没摒牢,下坡路一走三十年。在走下坡路的过程中,他破罐子破摔,心里只有自己落拓,自己的郁闷,生活得不顺心,全部发泄到苏望娣身上,连带把生活的重压也转移到了苏望娣身上。

苏望娣和顾昕:虎妈望子*

苏望娣是要强的人,自己夫妻再撩到也就罢了,全副心力都扑在儿子身上,自己不认识几个字,对顾昕的学业却盯得极紧。

她在一家服装厂上班,三十来岁下岗,找了一个小饭店打杂,洗碗切菜配菜,每天把客人吃剩的饭菜带回去,夫妻俩胡乱凑合一顿。

儿子吃新鲜的,哪怕简简单单一个蔬菜,也是现炒。牛奶再金贵,也是每天订,看着他喝下去。儿子做作业,在自己旁边织毛衣,天天如此。连洗脚水也送到面前,服侍他洗漱干净上了床,才回房。

功课看不懂,分数却是认得的,好是不消说了,倘若不好,门背后的藤条立刻便抽过去,劈头盖脸地。

顾昕初三回上海,除了英语,其他科目都是遥遥领先。重中考进市重点,轻松得像割草。高中三年没父母在身边,早先打好的基础总是不错,高考也没让人失望。

苏望娣把儿子当宝,真正是心肝肉。这辈子所有的指望都落在他身上了。好在顾昕也争气,公务员也是千里挑一,可以说都没落空。

工作之后,又被领导看上,把自己女儿嫁过来,说明顾昕是个宝贝,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亲家公橄榄枝一股脑伸到眼前。

儿子有出息,马上迎娶局长家千金,还要买上千万的房子。

这些都是苏望娣的骄傲之处。高攀而不是低就,说明昕昕有本事,人家贴钱也要轧过来。

苏望娣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从小对顾昕严格要求,要好好学习,一家人翻身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这样养出的孩子,从小就被父母要求学习好,其他万事不管。因为从小只知道学习,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没建立好,长大后,是容易走偏路的。

可以看出,苏望娣一辈子不被丈夫当回事,但是回头她培养儿子,也是照着顾士海的模式来培养的。

当年在黑龙江混成狗的一家人,吃剩饭剩菜,自尊被踩在地上,蹍了又蹍,那时苏望娣只想着怎么翻身,丈夫是指望不上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儿子身上。

如今儿子争气,夹缝里开出花来,好日子眼看拦都拦不住。

苏望娣要强,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家庭的翻身,想着儿子光宗耀祖,忽视了儿子品德的培养。

顾昕结婚后,老丈人出事。苏望娣只是唉声叹气地说好处没沾到什么,别连累我们才好。

苏望娣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没什么坏心眼。这种时刻只想撇清自己,倒没别的什么。可是顾士海这时候说了一句话:又不好让他们离婚。一下子能看出这夫妻俩的区别的。

老丈人出事后,顾昕所在区*府的同事对他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架势,备受冷落。苏望娣安慰儿子,上海滩比你混得差的人,多了去了。顾昕不怒反笑:只要有人比我差,我就要感谢老天爷了?

苏望娣憋出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顾昕咬着牙说,早知道也不多此一举了,先被人骂癞蛤蟆吃天鹅肉,现在天鹅变成了鸭子,两头落空,最后还说自己命不好。

顾昕小的时候,被妈妈逼得太狠,身上担负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重担,小小年纪又无处排解,所以,养成了走捷径的心理,这才去追局长家女儿。本以为能少奋斗二十年,却没成想,刚结婚不久老丈人就出事了,面子里子统统掉光,还被人背地里笑话。所以他总结说自己命不好,没有生在一个好家庭里,爹妈没法挑。

苏望娣听闻儿子如此说话,一下子把自己争强好胜的心思打消了,多了一层灰心和失望。

后来顾昕气不过,一气之下打了调动报告,被调到了下属的镇*府,后又和冯茜茜联合起来,套贷、非法融资……最后啷当入狱。这是后话了。

可以看出,顾昕一手好牌打个稀烂,苏望娣在其中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来生儿育女都是赔本生意,苏望娣是苦命人,对小的负责,对老的孝顺,却唯独忽视了自己的人生,一心照顾小的,成全儿女的人生。

父母望子*没有错。可是,父母放弃了自己,把一家翻身的希望全部寄托给儿子身上,这会给孩子带来巨大的压力。如果苏望娣不是这样,顾昕的人生选择不会这样铤而走险。

苏望娣和葛玥:老实媳妇和厉害婆婆

没结婚前,葛玥送给苏望娣一块名牌丝巾,后来,她得知这块丝巾块,由不得她把未过门的儿媳一顿数落。

婚后,小两口带一家人开着老丈人送的奔驰SUV去苏州兜风。苏望娣酸溜溜地说城市开这车太不划算,费油,保险费、养路费也贵,然后到了苏州,发现葛玥定的酒店也是五星级,一晚上两千出头,吃饭也是在高档餐厅。结账时,她一把夺过信用卡,看到上面的数字,又是一通数落:过日子要算计,否则就是拆家当,金山银山也有用完的时候。

苏望娣过日子节俭惯了,看不得儿媳大手大脚花钱。要搁别的有心计的婆婆,可能会悄悄嘱咐儿子,或者私下里跟儿媳谈谈。不过,苏望娣可能是在东北生活时间长了,养成了心直口快、有话就说的个性。经常对着儿媳就是一顿批,有时候甚至不分场合。往好了说,这是性子直,反过来,也可以说是缺心眼。

后来葛玥生了孩子后,苏望娣对葛玥的照顾没说的,白天葛母过来,两人轮流带,晚上就苏望娣一人,小床放自己旁边,孩子醒来,抱到葛玥那里,喂完奶抱走,拍嗝、换尿布,一晚上总要起来四五次,白天连夜里,几乎不停,也不觉得累。

跟儿媳话也多了,都是围着孩子,嘱咐儿媳这那的。相处过程中,她也发现了葛玥倒的很平和的一个人,性子好,人也温和。婆媳两个处得倒有几分像母女。苏望娣由衷地对葛玥说:现在是赶上好时代了,替你高兴。一样做女人,你比我舒服。

葛玥说,妈是比较辛苦。苏望娣嘿一声,说不是辛苦,是命苦。其实苏望娣的意思是,家里男人指望不上,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命苦了。

葛玥由婆婆想到自己,原来这个命苦是遗传的。连顾昕都说,命是改不了的。父母没法选,这就是一个人命,也可以说是一个家庭的风气。

苏望娣虽然嘴头子厉害,她是真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和儿媳葛玥的关系就能看出这一点。

苏望娣和顾士莲:隔着一套房子

顾士海当年和苏望娣结婚那阵,妹妹顾士莲是不同意的,她投了反对票,理由是苏望娣面相不好,下巴短,颧骨突出,竹节鼻,还龅牙……顾士莲认为这样面相的人厉害,大哥一辈子算是毁了。

虽说顾家不算大家,但上几代也都是读书人,称得上小半个书香门第。苏望娣的老娘在浑堂里替人搓背,老爹吸鸦片。喝喜酒时,吓了大家一跳,痨病*似的一个人。

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好,顾士莲认为大哥是白面书生,应该找一个更加温和善良的女人。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苏望娣就认为顾士莲瞧不起自己。

苏望娣说自己是劳动阶级,做得多,错的多,说一句被人家顶三句,没文化没水平,让人看不起。

后来,顾士莲找了比自己小六岁的高畅,苏望娣也没少说闲话,上海习俗里有“六冲”之说,而且还是倒过来的。如今顾士莲也遭到报应了,老公像新郎官,自己像阿婆。

这姑嫂俩从结婚那时就互相看不惯,斗来斗去。家族聚餐时,苏望娣跟小姑子斗嘴,是饭桌上的保留节目,关系越亲近,说话就越随便。

顾士莲以前家里生活很宽裕,大哥一家过的不好,因此80年代时送了大哥顾士海一套房子。这些年来,苏望娣和顾士海一家已经渐渐从困窘中走出,而顾士莲得了癌症,经过手术、化疗,花钱如流水,家底渐渐空了。这个房子也由此成为两家的心病。

苏望娣知道小姑子生病需要花钱,她也愿意借钱。她转头回去问顾士海,发现家里没有多少现金,家里的钱都是存了定期,如果现在取出有点吃亏。所以,顾士海做主就不借了。

一边是等着救命,一边是定期存款的利息,孰轻孰重,旁观者一眼就能看清。苏望娣作为女人是有一股小家子气的,这个时候需要男人的决断。可气的是,顾士海太自私,只看到自己家的日子,罔顾妹妹的生死,自有其凉薄在里面。

顾士海是一家之主,苏望娣也没办法改变丈夫的主意。一个家庭中,女人能做什么主,最后拍板的还不是男人?

写在最后

苏望娣的一生是劳苦的一生。她忙碌了一辈子,为了丈夫,为了儿子,为了孙子。这是一个勤劳的妻子、母亲、奶奶。

可怜她遇人不淑,所嫁非良人,丈夫顾士海一辈子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也没好好爱过她一天,一个一辈子缺爱的女人,你还能指望她温文尔雅,娴雅淑静吗?

她只能让自己变强大,变泼辣,变*舌,变得刀枪不入,护着不成器的丈夫,护着年幼儿子,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

苏望娣是一个平凡的母亲,是无数中国普通妇女中的一员,因为她普通,因为她平凡,才真正代表了中国大地上绝大多数的母亲。

这样的母亲,在你家,在我家,或是婆婆,或是妈妈,不信,回家看去。几乎每个中国家庭里都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妈妈或者婆婆。

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爱我们家的苏望娣,她吃了一辈子苦,很需要我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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